叶芸是被一只小鸟叫醒的,她睁开眼的时候,人陷进柔软的大床里,酸酸麻麻的感觉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程,从高山之巅坠入深海之渊,身体被幸福感塞满。
卧房的外面连着一个很大的露台,白色的宝瓶围栏上停着只奶黄色的黄腹山雀,圆头圆脑的样子甚是可爱。
叶芸伸了个懒腰走下床,在浴室没有找见昨晚湿掉的衣服,洗了澡出来只能翻出一件白闻赋的衬衫罩在身上,打开房门去找他。
叶芸走进西边的拱形内室,赤着脚踩在柚木地板上,穿过活动门,来到二楼的大客厅。再往左又是一间房,没走两步竟然又回来了卧室,走得她晕头转向,好一会儿才摸到楼梯。
踩着台阶往下走,她的脚步轻柔无声,走到一半却听见楼下传来男人的交谈声。脚步戛然而止,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,衬衫只能盖到膝盖上方,她这个样子显然不能见人,只能折返回了二楼。
白闻赋坐在深黑色的沙发上,朝楼梯的方向抬了下眼,回过视线交代了几句,把鲁子叫过来安排了一番,便起身上了楼。
叶芸回到卧室,走上露台望着门前的庭院。喷水池东面的那块地果然被刨了干净,如今种上了一片花生,植株繁茂,遍地翠绿。
从前白闻赋就说过要在小屋前种上花生,可惜直到她离开,也没等来花生成熟的季节。那时候,她只当白闻赋是一时兴起。
上一趟回家,看着老家门前的那片花生地,才终于沿着时间的轨迹,明白了他的用意。他在给她营造一个小家,让她想家人的时候,推开门能看见一样的景色。
过去那些被她忽略的事情,已隔经年,树黄了又绿,才带着强劲的余晖照进她的生命中。
庭院里响起了道别声,白闻赋的客人离开了,鲁子将他们送了出去。
身后房门被推开,阳光斜斜地洒进露台,叶芸倚在栏杆边上,光影虚化了她的轮廓,头发垂落在一侧,柔和的暖风迎面而来,薄薄的衬衫布料贴合着她曼妙的身段,美好得有些不真实。
他向她走去,放下东西,她的头发还未完全干透,散发出清香的气息,他从她身后将她揽入怀: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
她在他怀里转过身,柔光若腻的面庞看向他时,白闻赋脑中浮起了那句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”。
他轻笑着将她抱起来放在露台的椅子上,把早点端到她面前。
叶芸靠在椅背上享用着皮薄透亮的小笼包,喝着热乎的豆浆。白闻赋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翻看